路漫漫看到一直到这个时候，秦朝业还在护着她，心里说不出的百味杂陈。

在这几天的相处之前，她痛恨秦朝业，恨到将他扒皮拆骨，烧成骨灰去修桥铺路才解恨。

而现在，痛恨依旧还在，可心底多少，也有那样一丝丝始终无法退去的动容。

他是个坏人，算一算他做的那些事情，都可以说得上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。可是，这个十恶不赦的秦朝业，心里也有一块柔软，而他把那块柔软给了她，任她肆意践踏。

路漫漫看着持枪抵着冯友军后脑的秦朝业，对他说道：“秦朝业，警方正在查‘那位先生’的事情，你跑不掉的，连他也跑不掉。”

秦朝业眼神混乱的闪烁了一下，很快就找回焦距，他收回放在冯友军后脑的枪，将枪口转向了路漫漫的眉心。

路漫漫无所畏惧的迎着枪口，仍旧是那几句话：“别浪费时间了，你逃不掉的。该还的债，该赎的罪，你能逃得过吗？”

秦朝业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动了动，像是要将扳机压下去，看着路漫漫淡然轻巧的模样，眼中的情绪越发狂乱得不可收拾。

“跟……我……走！”秦朝业吃力的张口，让受损严重的声带磨出带血的一字又一字。

路漫漫笑了，笑得相当无奈。

“秦朝业，你到底喜欢我什么？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，而我是你永远不可能得到的，所以你坚持不肯放开我了？”

她自问没对秦朝业做过什么能让他对她死心塌地的事情，秦朝业自己现在也该明白，他的声带就是毁在她手里，他差点就因为她而成了哑巴。

都这样了，还不放手，得不到的就真的那样好吗？

秦朝业的眼神因为路漫漫的话晃了晃，眼底的那片狂乱散去少许，他看了看手里的枪，食指抵在扳机后侧，免得持枪走火。

冰冷的枪筒沿着路漫漫比例完美的五官游移，冰肌玉肤，眉目如画，眼角眉梢俱是风情。

秦朝业也很想知道，他为什么会喜欢路漫漫呢？

是因为一开始，路漫漫的眼里看着的只是他，而不是他身后的家世背景或者其他任何东西吗？再或者，其实根本就没有理由，只是在发现她和他认识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的时候，就深深被她吸引了？

他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。

秦朝业以枪筒挑起路漫漫白皙的下颌，迷恋的注视着这张让他倾心的脸。

没错，他不需要知道，反正路漫漫是在他身边，这就可以了。他赔上了自己的声音，赔上了“那位先生”的后盾支持，很可能还会为路漫漫而赔上秦家。

他付出了这么多，路漫漫怎么可以不属于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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