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八万眼睁睁看着四爷的眼圈红了,简直惊呆。
而月儿挣开四爷的怀抱,吓怕地说:“没有偷吃五香豆!”
“月儿!”四爷觉出异样。
“没有偷吃五香豆!”月儿躲。
铜八万叹气,说出月儿已经疯了的现实。
四爷和金鹤仪顿时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。
金鹤仪心想秘本完蛋了,四爷更是五味杂陈,说不上是心疼月儿更多,还是担忧秘本更多。但人能囫囵个儿好好站在他面前,已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他对铜八万真诚地致谢,在这战火纷飞的年月,月儿能顺利回到他的身边,想必少不了铜八万的帮助和陪伴。
四爷表示,铜八万若愿意,可以随他们一同搬去嘉陵江附近的官邸,若不愿意,他会出面帮她找到龙先生。
他如此周到,倒是让铜八万想蛮横也蛮横不起来了,她别扭地说不劳四爷做别的,只要找到龙先生就行。
·
铜八万走了,月儿身边换成了一群陌生人。
她怔怔的,直到夜里睡进干净清新的绸被里,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。
她不知道四爷是什么人,不知道他为什么让仆佣把她放进水里洗;不知道他为什么扔了她的旧衣裳,给她换上好看的新衣裳。
他还背着人摸她的脸,说她瘦了,吃苦了,然后哽咽地看着她,似乎要把她盯到骨子里,看着叫人怪心酸的。
接下来的日子,她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,身上干净,饭菜好吃,优哉游哉。
只是,她发现这个四爷脑子好像有毛病,因为他经常对她说,你就这样也好,忘了所有的不幸,我们重新开始,四爷永远疼热你; 然后过不久又说,你不能一直这样,你得好起来,若是好不起来,可对我不住。你能好起来,对不对。
她听不懂四爷到底希望她就这样,还是希望她不这样。
相比之下,倒是兰哥和金鹤仪更容易看明白,他们只是看着她叹气,应该是希望她不这样。
但她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。给白猫洗澡、梳毛,或者拿四爷的领带折布鼠玩儿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。
四爷怕本地妈子叫她不习惯,特特雇佣了几位下江人在家伺候着,她不算难伺候,不过就是伺候一个孩子罢了。下雨天在后院挖蚯蚓,晴天折麻雀、折燕子,或者摘了碎小的叶子缚到头上当花戴,并且有心将树上喳喳叫的小鸟捕下来做耍。
佣人们见她孩子气,就难免偷懒,待她不够尽心。她能看出满世界只有四爷一个人待她亲,渐渐地就黏他,一刻儿也离不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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