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恁快呀!敢情也是位小旋风!”二少奶奶揶揄。
屋内哄堂大笑。
门外鸦雀无声。
月儿脸子滚烫,原是尴尬,但偏生又有种拈酸压过了尴尬。四爷是不是小旋风,她自然晓得,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!就算别人知道了,她也不想知道别人知不知道!一通‘知道论’在心里缠成一团乱麻,天知道她有多么害怕听到四爷和别的女人的事,每次听到,就会无法克制地感到扎心,便是同行如此俊朗的男人,也帮不了她的心……
好在三少爷也忍无可忍了,动静很大地咳嗽了一声,里边人听到,收敛了笑声,止住了这个话题。
二人这才进去了。
戎家人不惯与三爷打趣,这场请安也还算顺利,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退出后,老太太和三爷闲聊,说起八少爷的婚事。
戎家中间辈的男丁当中,就只八爷不曾娶亲了,在外面玩得不像话,染上了花柳病,老太太急于给他娶个媳妇收收心,但又碍于老八前面有三个姐姐尚未出嫁,若是跨过三个小姐先给少爷娶亲,这于北边的风俗相悖,所以该当尽早先张罗这三位小姐的婚事才对,五小姐是个大难题,又捧戏子又玩票,名声坏了,不提也罢;六小姐倒是定了一门亲事,到日子就能爽利嫁出去;现在七小姐听说正跟司马玦的独子闹自由恋爱。上海地界的商人想必三少爷都熟,老太太就想着跟三少爷打听打听这司马玦的门风如何。
月儿没想到在这里听到司马,不由侧耳细听起来。
三少爷说:“司马小楼不大合适,花花公子一个,七妹受不得那种气。”
老太太不以为意,说:“男人家,风流些算什么毛病!”
月儿守礼地垂头看着脚下,听到此言的同时,无意间瞥到老太太的三寸金莲,墨色绣鞋的鞋尖如锥子一般,刺得月儿一哆嗦。若每次来此都觉得陈腐的气息令人窒息,那这一刻,她突然觉出了恐惧!
老太太顿了一下,对月儿说:“三少奶奶先退出吧,多时未见,我跟孙儿有几句体己话讲。”
月儿连忙起身,说:“噯。”然后退出了。
冷风一吹,那一瞬的恐惧也褪去,她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恐惧。
她从上房径直回到后楼,把衣裳换下,心里想着刚刚听到的几句关于司马小楼和七小姐自由恋爱的事情,这是否能为她接近司马老娘舅制造什么契机?
这时奶娘端着姜糖进来,伺候月儿喝下暖暖身子,随后说:“七小姐静小姐下午来家,见你不在,空走了一回。”
月儿闻言,立刻动身便去找七小姐,把奶娘的唠叨甩在身后:“就晓得侬性急,还好先没讲,不然姜汤也不肯吃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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