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看懂,但我决定买单。”
西崽不假思索道:“两百块现大洋!”
月儿没有吃惊,这种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都能索要报酬的人,多半会狮子大开口,不足为怪!
月儿平日胆小如鼠,但她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做到冷静从容。
她思虑片刻,道:“阿潘,两百块我一时拿不出,如果你我拖延下去,你得不到报酬,信在你手中就是一沓废纸,师兄的事情也无从查起,他也回不来。与其双方这样毫无意义地僵持,不如这样,我有十二块,先作为首付款给你,你就当是在生死关头帮我师兄一把,假如他还活着,回头我让他补答剩余的钱。如果他真有不测,那我补给你!”
十二块说出来是有些寒碜了,但这是她能拿出的全部!显然,并没有打动阿潘,阿潘抱歉地笑笑,说:“林小姐,二百块一文不能少,这一页就算赠送,您先拿回去研究吧。”
他说着便要走,月儿连忙唤住他:“阿潘,你看这样行吗?我把现有的十二块先给你,其余的给你打欠条,容后凑齐再给你,但信先给我好吗?”
西崽始终保持着服务生式的礼貌笑容,说:“抱歉林小姐,不可以。而且您不必试图说服我,其余六页在我公寓,并不在身上,我夜班还要到仙乐斯兼职,时间不早了,失陪。”
西崽二十来岁,但混迹鱼龙混杂的上海滩多年,怎看不出月儿是在哄他。
月儿着急,恳切道:“阿潘先生,这封信可能关乎师兄的生死,你当真要见死不救吗?”
西崽遗憾摇头,说:“上海滩哪一天不死人呢?林小姐,再会,希望您尽快筹到钱。”
说着拦了一辆黄包车走了。
在上海滩当服务生,很少有人会花钱坐代步工具,十里洋场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力,年轻健壮如服务生,他们怎舍得把钱花在这上面,再远的路程,也只靠两条腿赶过去,而阿潘此时潇洒地拦了一辆黄包车,月儿晓得他是出于一种暴发心态。他认准了二百块大洋指日可待,于是花钱便立刻阔绰了。
月儿望着黄包车在暮色中缓缓远去,晓得没有钱是万万讨不到那六页信的,她无计可施,只好先尽快把手上的这一页破译出来。最快的办法是让父亲帮她破译,但想到师兄那天电话中意味难明的叮嘱,她还是决定不告诉任何人,包括家人!
不求助于父亲,就只能自己上手。
去年她让师兄教过破译方面的知识,但只学到一点基础,她就出了那件事,故而不曾展开深入学习。但师兄做的一只密码本却还保留着,那只密码本是非常初级的破译版本,一般的破译人员根本不屑使用,但如果师兄这封信是写给她的,那么就得确保她能靠一己之力将这封信破译出来,所以除了初级密码不可能有别的选择。
她急切地回到家,搜找到那只密码本,接下去便是整整一夜的披荆斩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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