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灯儿低头支吾:“少奶奶撵出来的,不是因为偷指甲油。”
三少爷听出他们口中的少奶奶指的是林映月,不由道:“听父亲说连猫都给你退回来了,丫头还能不退么?”
四爷不理会他的揶揄,正好找他有事,说了句:“书房说话吧。”便往旁边书房去了。
三少爷进去后,四爷已经坐在大班椅后看报,并说:“哪里冒出来的村牛,这等出洋相!”
三少爷问:“怎么了?”
四爷把报纸上的新闻大概说了一下,原来,有个神秘富商情场沦陷,给意中人买了‘珠园’,又筹建‘珠宫’,正在热头上,忽然意中人失踪了,怎么都联系不着,富商着急之下天天登报觅芳踪。寻人启事情词恳切,说他没有未婚妻,一切都是误会,恳请见面一谈云云。当然,这都是小报记者根据寻人启事再结合前阵子的坊间传闻杜撰的,但前因后果逻辑清晰,十有八九与事实相符。
不然四爷也留意不到这条新闻,但正刊副刊到处都是,风头几乎盖过了四爷升官的报道,想留意不到也难。
“欲海情天使人愁,神秘富商爱巢筑就美人逃,无奈何,登报觅芳踪……”报纸标题显示了撰文者的居心叵测。
三少爷说:“现在的新闻界,乏味得很。”
四爷也甚觉无聊,丢开报纸,说:“一定是自己也觉得丢人,所以连名字都不敢露。这种人,活该遇上拆白党!”他点上一支烟,说:“换做你就不会,借一文钱跟过命似的,守财奴说的就是你这种人!不过我这次可要郑重跟你商量商量了,上边让解决一部分军需,出钱出物资出药品出军火,随你,总归你得帮这个忙。”
“没有。”三少爷说,“钱没有,物资没有,药品没有,军火更没有。”
四爷被堵,脸变扑克,不再理他。
三少爷却一点不尴尬,他俩一起耍尿泥到十几岁才分开,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相处模式延续到成年。
“林映月林小姐确实解除关系了么?”他问。
“别瞎打岔,少出一部分成不成?”四爷说。
三少爷说不成,但他想从四爷这里打听些事情。澹台斯玉住在戎公馆半个月了,始终没有查到四爷的电台信号,而最近又被恩师林讳道的官司分心,根本静不下心来。这半个月,澹台几度去林家拜访,听说林父是受一位前朝遗老巴翁牵连,澹台对此事特别上心,请三少爷托政府关系打听内幕,但当局严密封锁消息,尽管三少爷人脉宽广,却也所获无多,仅探知那位巴翁被捕是与金隽年有关。但这一点也足够令人诧异,金隽年是四爷的岳父大人,林讳道与他并无交集,怎么就牵扯到了一起?无处可问,而四爷这里当然是最权威的信息通道,正巧今日回来,三少爷便想着进来试试。
“外面传言说你的两个岳父大人全都成了汉奸,是真是假?”三少爷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还说跟什么保皇派有关联,定性了吗?”年少时他俩就是这样,一别扭起来就不搭理人,可是,不搭理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四爷拔出一支卷烟点了,一边抽一边寻思着怎样说服三少爷出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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